史记 · 码农列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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码农者,社畜也,鸡鸣五更而起,蹒跚于车水马龙之肆,至归宅之刻,恐已道远日暮。有甚者常伏案于屏,昼夜不分,未尝不心为形役。吾素闻其叹曰为柴薪所累,夙兴夜寐,靡有朝矣。

有言曰,码农之人其着俭也,多不拘小节,着衫多为格纹,着履多含孔洞,再无刻意之饰。年有四时,而其行其止,四时皆似。虽其放荡形骸,若遇艰阻,才思或稍有迟,然毕尽全力而为之。

太史慈曾曰,大丈夫当携三尺长剑,立不世之功,然莘莘学子寒窗十数载,本怀鸿鹄之志,意气平生,奈念其月俸颇丰,遂择业码农。持刻板,念算筹,视璇玑,聊以谋生。

然码农者,亦非生而知之,唯敏以求知者。执灯阅案,终宵不辍恒诵八股之文,方可入达摩院、入玄武堂,登庙堂之榜。

外人观之,谓其曰卷。

吾尝闻鸿儒谈笑于高堂之上,曰分布式、曰微服务、曰大数据、曰云计算。心窃羡之,而恨己无孔明之才,少管仲之略,欲与其把臂而谈,援疑质理,又恐才薄智浅,难通迂曲之理,是故不敢妄言。

有甚者,怀经天纬地之才,气吞山河之志,常宣赋能、抓手、对齐、倒逼于口,众人讥其曰万维网之暗语。岁在辛丑,张公一鸣诵一公牍于飨宴之间,讽不知其所言也,俄而天下尽知,徒增笑耳。后人方知,成大事者乃大于行,非大于言也。

尝有少年郎,不负壮志,斩虫豸于故障之下,挽系统于水火之中。问其何能成也,曰涸辙遗鲋,旦暮成枯,若人而无志则与彼何殊。唯博观而约取,厚积而薄发,方可具深厚之功底,成之大器也。

昔日曾有美谈,曰字节郭生,未及而立之年,便富甲一方,自请还山,远渡东洋,弄扁舟于山林,羡煞旁人。然能至此大成者,寥寥数人。初怀大志之仕,何其多也,然未及不惑而青丝皆落,终未成器,叹坎坷不遇而彷徨于市。

余有一友,尝问其曰,若得愿复选之,仍为码农乎?

彼曰,草木秋死而松柏独存,虽千万人,吾往矣。